两头被追踪的蓝鲸在蒙特雷湾游泳。图片来源：艾略特·哈森/《自然·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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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日报记者 张梦然

高温是热浪的结果，热浪是高温的成因。这对互为因果关系的存在，对人类十分不友好，对社会经济也有着深远影响。根据《自然·人类行为》稍早时间发表的一篇论文，气温特别高的几周，恰恰与家庭粮食不安全程度较高相关，这或是由于高温天气会破坏作物、减少收成，又或是因为特别炎热的时期，人们无法工作从而没有收入。

在人们“汗如雨下”的同时，高温和热浪也影响着更广泛的生态系统——城市、野外、海洋中的动物们。科学家正在尝试调查分析多物种在气候变化下长期分布和短期反应，从而提高积极管理社会生态的能力。

热浪造成海洋捕食者“搬迁”

《自然·通讯》5日发表的一项研究建模了4次近期太平洋东北部热浪对14种顶级捕食者分布的影响。

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科学家此次使用机器学习和动物追踪数据，理解太平洋顶级捕食者因海洋热浪事件而产生变化的情况。团队建模了14种海洋捕食者（包括鲨鱼、哺乳动物、海鸟、海龟和金枪鱼）的分布响应，他们发现，有些物种栖息地几乎完全丧失，如2015年热浪中的蓝鳍金枪鱼和大青鲨；而有些物种的栖息地增加了两倍，如2019年热浪中的加州海狮和象海豹；某些物种跨越了管辖边界，其中美国是海洋热浪期间物种流入最多的国家。

这可能导致新的管理风险和责任，但也可能带来新的经济机遇。例如，在2014年和2015年热浪事件期间，长鳍、蓝鳍和黄鳍金枪鱼的栖息地就从墨西哥转向了美国。

在海洋中，热浪还会造成一系列影响，包括珊瑚白化、物种取代和种群变化。但有意思的是，《自然》上周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海洋热浪对底栖鱼生物量的影响却十分有限。虽然一些海底物种的生物量会在热浪后显著减少，但这不是规律而是例外，整体底栖鱼类生物量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为何海洋热浪对某些物种的影响会小于其他物种？这一现象目前依然令人迷惑。

变暖让城市野生动物“生活艰难”

海洋的顶级捕食者分布出现了明显变化，在陆地上，气候变化则加剧了城镇化对本地野生动物的影响。4日发表在《自然·生态与演化》的这一结果，是基于分布在北美20座城市不同地点的相机陷阱的数据得出的。

城市野生动物是生存在城市环境中却未经过驯养的动物。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团队利用725个相机陷阱的数据，评估了这些哺乳动物群落的组成以及每个物种的相对占有率。这些相机陷阱遍及美国的芝加哥、洛杉矶、亚特兰大和奥斯汀以及加拿大的埃德蒙顿。

科学家从这些影像中鉴定出了37种本地哺乳动物物种，包括黑熊、花栗鼠、美洲狮和白尾鹿。他们发现，物种占有率和多样性，与气候更暖、植被更少的城市呈显著的负相关性。比如，佛罗里达州的桑福德市比其他气候相似的城市拥有更多的绿色植被，该城市就比植被更少的菲尼克斯市更支持多样性丰富的哺乳动物群落。

总之，当人类和宠物尚能躲进房间享受阴凉甚至空调时，大部分本地野生动物要么依赖城市植被，要么在热浪炙烤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气变让帝企鹅“离家出走”

去年，由于南极洲冬季海冰范围创历史新低，帝企鹅的繁殖受到了灾难性影响。卫星图像显示，帝企鹅逃离了它们在别林斯高晋海的所有繁殖地，只留下了其中一个。

这是过去13年里在该地区首次观察到帝企鹅的地区性繁殖失败，也是南极暖化对帝企鹅群体生存能力直接影响的首批证据之一。虽然如海鸟生态学家安妮·舒迷德特所言，这次单一事件“不至于让整个物种灭绝”，但对于这些繁殖地来说，这一事件已经过了临界点。

气候变化是关键原因。《通讯·地球与环境》发表的这项研究认为，繁殖完全失败，是这一地区因气候变暖造成前所未有的海冰损失的直接后果。

海冰专家们对北极的研究已经证明海冰可以恢复，办法就是扭转气候变暖。目前还不知这种方法对南极是否同样适用，但“希望是存在的”。